2015年06月08日13:15 來源:《解放日報》 作者:施晨露 點擊: 次
“哪里是門可羅雀,一只雀都沒有!”剛剛結束的2015美國書展上,中國作家簽售現場乏人問津的新聞在國內引起不小波瀾,蘇童的這句玩笑話成為媒體競相報道的焦點。前天在上海舉行的第四屆《文學報·新批評》研討會上,天津師范大學文學院副教授張莉認為:“門可羅雀”其實包含著媒體、社會對于中國當代文學和作家的焦慮性想象。“焦慮”也成為當天眾多與會評論家討論中國當代文學的關鍵詞。
寫作者渴望被關注
“從對諾貝爾文學獎的渴望開始,媒體、社會對中國文學的焦慮就一直存在。整個社會文化氛圍的焦慮引發了很多寫作者的內在焦慮,包括如何炫耀自己在世界文學版圖的影響力、讀者數量、作家富豪榜排名等。”在張莉看來,作家不應該僅僅是焦慮癥的見證人和記錄者,更應發掘人們被焦慮所控制的原因:“很多作家熱衷于用網絡語言寫作,或是所謂記錄時代的瘋狂,但作家還應該看到表象背后的東西。就像卡夫卡所說,寫作必須是砸破冰封深海的一把斧子,而我們如今的寫作往往只見深海,沒有斧子。被焦慮所控制,成為當代寫作隱藏著的巨大危機。”
焦慮源于外界壓迫
復旦大學中文系教授郜元寶表示,中國文學的焦慮很大程度上來自于外界的壓迫,“過去我們不談‘中國文學’這一概念,評論家討論的就是自己喜歡的文學。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,我們開始談‘如何把中國文學抓起來’。這種‘中國文學’的概念其實是外界的力量逼迫出的。尤其是近幾年,基于這種概念的焦慮也越來越嚴重。”
“我們談論世界文學的概念時,恰恰將中國文學放在筐外,這才產生了中國文學與世界的‘接軌’問題。”中國社會科學院外文所研究員陳樹才說,將中國文學與世界文學放到同一條軌道上,這條軌道便是翻譯,“但評論界對中國當代文學的批評,長期以來沒有擺脫翻譯和創作之間的焦慮,即中和外之間的關系。我們常說‘越是民族的,越是世界的’,實際上,‘越是翻譯的,越是世界的’,莫言獲得諾貝爾文學獎就與翻譯有很大關系。文學評論應該對翻譯有更深的研究和關注,才能更好理解中國文學的焦慮。”
寫作需心有所“安”
“中國文學的焦慮有幾方面,中國作家走向世界的焦慮,批評家擴大自己影響的焦慮,乃至小說中的人物也有焦慮,往往是焦慮房子、車子,以及如何獲得更好的生活。”中國社科院文學所所長陸建德表示,寫作者只有心有所“安”才能放下焦慮,“當代文學最致命的問題就是物質主義成為參照體系,我們一邊譴責它,一邊不自覺地成為它的犧牲品。你的生活中有沒有更重要的東西?是不是能夠把這些東西寫下來,讓自己感動,又讓讀者感動?這是當代文學要奮斗的目標。”